兔子。

爬墙快,谨慎关注。

【震离震无差】论陆离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写在前面:

这篇文其实今年一二月份就大概写完了框架,谁知道后来翟天临出了事,没来得及将这篇文修改完便搁浅。

后来觉得还是应该给陆离和池震一个结局,于是匆匆完结,剧情一笔带过,算是给了他俩一个交代。

学术造假不可取,可我还是该感谢一下翟天临,感谢他让我认识了陆离和池震,虽然只是短短一个假期。

其实还有一篇,之后随缘放吧。



池震有一个秘密。

他能闻到所有人的味道。

这味道并不是所谓的体味或香水,倒像是一朵从灵魂里开出来的花。

池震在小时候花了不少时间才弄明白,原来人们并不都和他一样,活在一个被气味包裹的世界里。他更是用了不少时间,才说服自己这并不是大人们所说的孩童的天真或是模糊的臆想,而是只有他能感受到的另一维度的世界。

他的鼻子逐渐习惯了各式各样容易混淆的气味,大脑则学会了分辨每种气息的归属,他便逐渐喜欢上了去探寻每个人身上似曾相识的味道,然后透过这些味道试探的触及他们或浅薄或深不可测的灵魂。

这些灵魂的花朵远比他双眼管用,遇到他的每个人都不得不承认池震有双慧眼,却不知他早已习惯用他灵敏的鼻子去感受每个人的真心假意,灵魂高低。

他在气味的世界里如鱼得水,对每个人身上气息的成分如数家珍,他曾想过,若他不做律师,抑或命运宽容以待,他或许会成为一位顶尖的调香师,在香水的海洋中呼风唤雨,将他的奇思妙想变作世人从未知晓却又熟悉无比的种种瑰丽。

可天意弄人,于是他成了律师,混了黑道,最后当了警察。

后来他曾把分辨每个人的气味当作闲暇时的消遣。索菲的气味是柑橘调的,像是夏日阳光下一瓶散发着水雾的橘子汽水;郑世杰的气味是烘培房里香暖柔软的抹茶味鸡蛋仔,而温妙玲是四合院里一株坚韧的槐花。老石的气味是沙漠里的胡杨树,枝干枯燥而凌乱,内里水分充足,时不时却有燃烧的硝烟。董局的气味则比较复杂,是鲜血的咸腥,一地的灰烬,乌木日益腐朽的枝干。

他闻遍了世间的气味,有人腐坏如同过期生鲜,有人温暖如同晒过的棉被,有人平淡如白水,有人浓烈似酒精。

可他从没有闻过像陆离那样复杂的气味。

他第一次见陆离,气味被陆离收缩得像个圆球,牢牢框在他身边几厘米,密不透风。池震起初闻不到任何陆离的味道,直到陆离走近,开口对他说话,他才像是被放进了陆离的领域,气味浓烈而呛人,池震费了很大劲才忍住没有打喷嚏。

直到陆离离去,池震才咂摸着刚刚居然没法分辨出任何一种气味。

陆离与他人的气味,其区别大概类同于线性香与层次感极多的沙龙香。前者平铺直叙,一条大路坦坦荡荡,而陆离这儿还分了前中后调,九曲十八弯,拐过来拐过去,最后跟丢了。

于是池震就老想知道陆离是什么味道的。可偏偏陆离极难靠近,香气被他紧紧收缩在独属于他的领域,像厚重的壳将他挤压,束缚,池震曾想过陆离所在的那方天地是不是空气都比别人的重些,沉沉的压在他瘦削的肩膀。

所以他老爱往陆离的身边凑,对陆离像是猫儿遇着了新鲜的毛线团,又怕又怂又耐不住好奇,只能先试探的摸一摸拍一拍,然后再推一推晃一晃,最后才敢愉快的扑过去玩耍。

随着他们越来越熟悉,池震发现陆离可真称得上是个奇人。他平时气味控制得极好,到了池震几乎闻不出的地步,只有极偶尔情绪外露的时候,会让池震嗅到他的一部分气味。

这些气味绝大部分是沉郁的冷调,比如见到死者家属时总会不由自主溢出的草木的清苦,细闻像是罗勒叶和香根;成功抓捕凶手之后的骤然松懈,则会让陆离散出冷涩的雨后湿意,又混杂着点广藿与松针的清醒;最常见的是种皮革,海盐与酒的混合,总让池震联想到深不可测的黑海,它平静,厚重,不见天日,终日翻滚着痛苦而炽热的火焰。

陆离当然也有暴躁的香气:他疯得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闻上去像是柴火,烟雾,或是胡椒,灰烬之类——池震发现自己不反感这样的味道,甚至还挺喜欢。于是每次他都怀着被一枪爆头的恐惧,英勇就义般凑到陆离身边,和他一起审讯犯人或是整理线索。

后来他发现陆离的气味对他温柔的接纳,它们完整的把他包裹进去,然后那些呛人的气味化成冬日取暖的壁炉,未燃尽的香烟,甚至暖洋洋的汤料。它们欢欣鼓舞的围绕着他,争先恐后的向他展示自己的热烈。

于是陆离经常发火发到一半,一双漂亮的眼睛还没来得及藏起未入鞘的锋锐刀光,他冲着越靠越近的池震皱眉头:“池震,你是狗吗你拱我干什么?”

池震一个激灵,腰板挺直坐得端正:“我这不是……我这不是觉得陆队长说得太对了嘛!哎哎哎,你,赶紧回答我们队长的问题啊,扯什么谈呢!”


极偶尔陆离也会有浅淡沉静的暖香。池震有幸陪他去看过一次一诺,陆离身上就散发出甜蜜的奶香,混着蜂蜜和糖,还掺杂了酸柠檬和苹果醋。而陆离在他身边沉睡时会有黑雪松与杜松子酒的味道,显得沉稳而安心,若不是碍于武力差距,池震恨不得把陆离押回去当成助眠的安息香。

池震现在能闻到陆离的范围,从原来的面贴面,到一米,十米,已渐渐变成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陆离代表性的呛人味道了。说不准是陆离的折磨让他的鼻子更灵敏了,还是陆离把他放进了自己的领域。他有时在刑侦局办公室伴着陆离的气味入睡,而当他隔着办公桌闻到陆离的气味偷偷摸摸别别扭扭的蹭过来,他就知道陆离肯定找他有事或者仅仅只是需要他的一个注目。

池震很熟悉陆离的气味了,他极愤怒的时候是陆离强行捧过他的脸,他试图挥去陆离身边阴魂不散的气息,却被它们温柔的安抚。陆离把墨镜给他戴上,气味们小心翼翼的缭绕在池震身边;池震踹了陆离一脚,还是觉得不解气,陆离的气息们却骤然一松,将整个天台都沾染上了被雨水冲刷过后的青草气息。

于是池震瘪着嘴朝下看,和陆离一起沉默的观望眼前这座被清洗干净的城市。几个小时后,这片土地又将被尘埃重新覆盖。


池震从未遇到过气味像陆离这般千变万化的人。诚然,一个人童年的气味可以与成人时大有不同,遭遇骤变时气味也可以在一息之间改变,但再多变的人也不会像陆离这般,随着心情千变万化,像个变色龙,一天二十四小时可以根据心情变个二十四次。

陆离的气味比他本人要诚实得多,或许是因为他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太深太不露声色,当你被划进他的地盘,他的气味们反而恨不得把全部的层次所有的细节一一呈现给懂行的人看。

所以郑世杰总是佩服他的震哥敢在暴躁的陆队长发火的时候凑上前去,却不知道这时陆离身上的猫薄荷味约等同于被需要的信号。


后来时光荏苒,陆离成了新任的副局,年轻时候的一腔热血化作暗流汹涌的岩浆,凛冽的锋芒变成看不出喜怒的沉稳莫测,而他的搭档池震,死而复生,披荆斩棘,终于能在一条康庄大道上与他坦诚相见。

渐渐池震再也闻不到陆离身上千变万化的气味了,它们渐渐归结成了一种相同的味道,那是陆离的气味。

陆离是什么味道呢?

池震附在陆离怀里闻了好久,才终于想明白它——它是清澈的温柔,是翻腾的火焰,是一点点的固执和绝大部分的信念;是硝烟,是枪炮,是漫不经心的浮尘,是夜莺停驻的玫瑰。它是他背负的痛苦与强加的罪孽,是刺破黑夜的利刃和迟来的救赎,是他们在拥挤的人间挣扎求生的日日夜夜。


于是他们迥异的灵魂里,终是开出了相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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